(资料图)
(一)
教室里安静的异常,并没有往日活跃的喧嚣。
细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,绕着每个人的耳旁流过。大家都像在等待审判一般,屏住呼吸。而他的结果却如一把利剑,顶在面前,看命运的结果是否要刺入他的胸膛。
张志远今年十五岁了,而记忆中并没有妈妈的影子。他的母亲是当年上山下乡的知青,和村里志远的父亲结了婚。生他的那年,正逢恢复高考,他母亲坐上了驴车,从此杳无音信。那天,张父在地里躺了一个晚上。
一年前的张父,是村里人人羡慕的对象,这其中包括着我。
我是村里的一名教师,说是一名教师,其实就是乡亲们推举出来的。在年轻的时候,跟着村里的老先生读了些书,识点字。可惜老先生没活到这个时候,死的早,在家里上了吊。死的那个惨啊,没人敢去收尸。我胆子也小不敢去,但念着老先生的平日里的的好。挖了一个坑,埋了进去。没有墓碑,没有棺材,甚至没有一张席子。
晚上,先生来到了我的梦里。梦里的先生还是如平日般温柔,说话柔声细语、不紧不躁,似往日般给我教书。也许是在梦中,老先生教的书是我以前并没有见过的,这让我欣喜若狂。先生在此之后,也常常来到我的梦中。梦中没有劳动,没有饥饿,我好似变成龙一般,在知识的天空中、书籍的海洋里遨游。
过了几年,先生到我梦中的次数愈来愈少。先生最后一次来的时候,并不如往日般的老态龙钟,而是俊秀的青年模样。和我的年纪相仿,但并没有风吹日晒的斑痕。先生告诉我,往日梦中给我讲的内容,都是先生以往去过的地方,都是先生亲身经历的。先生说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去,活着的时候没有机会,希望我有能力的时候可以替他去看看。先生死的时候,我没有流泪;先生埋的时候,我没有流泪;这次,在梦里,我嚎啕大哭,忘了先生平日要我不喜不悲的教诲。醒来后,满脸泪水。那年我二十一。
村里我没有朋友,只有队伍。每天劳动,劳动。到有一天,村里说上面要下来几个知青,是从大城市来的,是来学习的。来的那天,大家聚集到村口,说要看看城里的人是什么模样。我在一棵树下远远地望着,看着几个驴车上面坐了几个青年。由远到近,本该看的越来越清晰,但我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,仿佛看见上面坐着青年模样似的先生。那年二十二。
我和志远的故事应该从这里就开始了,不,具体来说是和志远母亲的故事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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